悠七

明明人生那么复杂,何必事事都要与爱情相关。
无差党,攻受只是床上情趣。
社畜进化中,间歇性消失。

The chosen life (二)

 



很多次,克拉克都在想,若是那架飞船没有成功降落是不是会更好。

 

对于幼年的他,有一件事比新的棒球手套更重要,他不介意把它一直放在愿望单的第一行,他躺在小床上向圣诞老人许愿,在烛光下对着玛莎亲手做的苹果派许愿,用一个小孩子能够想到的所有的虔诚。

后来他比同龄的小孩子更早得知了“这世界上没有圣诞老人”的真相,也明白了为什么向圣诞老人许愿根本没有意义。

乔纳森能够带着白胡子从烟囱中钻出来给他一副最炫的棒球手套,但他真的没有办法让一个外星人遇见自己的灵魂伴侣。

 

为什么不让他在随便哪里化作尘埃呢,他甚至不会有任何感觉。

他无法真正怨恨乔纳森告知他真相,就算那让他明白,终其一生他都会是个格格不入的外星人,不管他曾经是谁,做了什么,又想做什么。

 

整个青春期都被用在隐藏他的那些超能力上,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每天早上醒来,最怕的就是身体又发生了什么变化,那将意味着玛莎的担忧,乔纳森的严肃。他小心翼翼的藏起所有锋芒和任性,每天都想让自己脆弱一点,再脆弱一点,这样他就不会在兴奋时撞坏天花板,生气时碰碎玛莎的臂骨。

那是他最后一次让乔纳森和玛莎因为他的“某些问题”被叫去学校,就因为他无法装作听不见校车里拍打窗户的声音。他坐在秋千上,听着同学的家长说自己是个怪胎,他们拒绝自己在场的行为毫无意义,他抬头就能看见玛莎紧绷的嘴角和乔纳森抱紧的双臂。

 

他痛恨所有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明明自己不想要的。

玛莎在他怀里哭泣的时候他在看乔纳森眼中的光,震耳欲聋的风声也藏不住乔纳森的闷哼,那个会曾经因为他加速的心跳声跳了最后一下,然后落在了一片田野里。

他一直看着,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他能做到的,但他不能做。

 

在穿上那套生父给予的制服之前,他已经见过不少人,也经历过不少事,但没有一件会比他现在要做的事困难。

他的养父告诉他世界还没有准备好,他的生父让他引导世人,而他只想做正确的事。

所以他不需要赞赏,也不会在意诋毁,他这么告诉自己。

 

收集蝙蝠侠的信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似乎哥谭每个人手里都有这个变了味的义警的罪证,他觉得应该给这个自认的审判者一点警告,然后他一点也不意外的收获了一次剑拔弩张的会面。

反正也不多这一个把自己看做敌人的,他站在原本是国会的火海里这么想,好像这样做的人还不够多似得。

他为什么还在这儿呢,明明有过可以和同类一同生存的机会,自己当初到底选择了什么。

 

作为一个少数保留了这么多年的习惯,每次克拉克都会在犹豫的时候去跟玛莎说说话,这次他也是下意识的去听堪萨斯的那座小白房子。

然后他什么也没听见。

 

他满眼都是绿色,曾经他没有回答的问题终于有了明确的答案,他感到有液体流过脸颊,沾染了尘土之后落入地面成为分辨不出的黑色。

他想知道玛莎有没有对他失望,她究竟后不后悔把一个奇怪的外星人当作儿子,他大概再也无法知道了,但是他真的那么想,就算只有一句话也好,哪怕只是安慰他。

谁来告诉他,他做的这一切是否有哪怕一点点意义。

 

两鬓斑白的管家要他不要跑那么快当心摔倒,他捧着那只刚落在肩膀上的蝴蝶踮起脚给玛莎看,托马斯假装凶他弄乱了妻子的花园却忍不住嘴角的笑意,玛莎弯下腰用手绢擦去他脸上的泥土,那只蝴蝶就顺着玛莎的手飞了上去。

 

他闻到了花香,淡淡的,不应该出现在这废弃的码头旧屋的香气。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无法思考,甚至在对方把那柄致命的长枪扔出去之后他也无法动弹。

我会想通这个的,再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

他飞向曾经的氪星飞船,那个胖乎乎的小男孩顶着一头卷发开心的拥抱迟来的圣诞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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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不是这么晚才遇到对方,也许就会有不一样的故事。但是正因为他们在最糟糕的情况遇到了彼此,才更让我觉得他们必须在一起。

#我自认写不出来超人的自白,我最喜欢超人,但我某种意义上更认同蝙蝠侠。这个世界根本就配不上超人,他存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他而言都是折磨,可是他就是不能让自己活得更任性更自在一点。

#这是双箭头,他们这么久没有掉马的主要原因是两个人这么多年都是苦逼着过来的,就算感觉到了对方也觉得是自己的苦难外加压根不相信

#这其实是个绝对的甜文,放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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