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chosen lives （3）
“爆炸性懂吗！我要那种能瞬间吸引人来买报纸的新闻！你看看你写的这都是些什么玩意，竟然还有语法错误？编辑干什么吃的！”
克拉克尽力在自己的小隔间里缩小自己庞大的体积，用不着超级大脑他都能知道这些话有多耳熟，实习期间没少被佩里这么教训。不是我没有同情心，只是实在爱莫能助，我宁可去拆一打外星飞船也不愿意在截稿期前两天招惹佩里，克拉克这么想着又向那个被他可敬的老编吼得腿都要抖了的新同事投去一个复杂的眼神。
他在嘈杂的背景音里用一个记者可能有的最快速度敲着键盘，生怕佩里训导完新人就想起他手上还欠着的这篇报导。他真的没忘了这篇本应该几个小时前就交给编辑的稿子，大都会作证他连草稿都在脑子里打完了，只能说‘the law on protection of superheros' rights’*还没出台，没有个白纸黑字规定外星人入侵也要按照排班表不能选日常上班时间。
有的时候他真的觉得该把战场选在截稿前的星球日报，这样不用他们出手，佩里一个人就能把所有敌人撕了再教训他们一通freedom of press*不容侵犯截稿期也是的道理，把他们哪儿来的扔回哪儿去然后转头吼他们赶紧校对印刷顺便把外星人又来入侵的新闻加上去。
克拉克沉浸在自己的脑洞里，完全没注意到有人朝他走了过来。所以几秒种后，他被突然砸在他手边的厚厚一摞资料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屏幕上瞬间出现了一连串乱码。
他寻思着一会儿该用什么理由再去申领一个新键盘，心有余悸地把刚刚由于力气太大按碎了的键盘扔到抽屉最底层，这才抬头看到露易丝斜靠在桌旁。
他猜是因为他露出了一丝不解，导致露易丝像是提醒他一样拍了拍那摞现在放在他桌子上跟人差不多高的资料，“明明是你叫我帮你找的，我可是费了不少力气。”
克拉克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说，“我以为你会给我发个邮件什么的……”
露易丝很没风度地翻了个白眼，“要是那么容易搜搜就出来的东西我就犯不上还去麻烦戴安娜了。”
“你竟然还去找了戴安娜？？”克拉克刚说完就自知声音有点大，赶紧看了一眼确认佩里还在专注于新员工，没有注意到自己。“我明明叫你低调一点的。”他压低声音说。
“你的要求本来就太苛刻，我认识的人里没有比戴安娜还懂这方面的了。别，别提那些金玉其外的样子货。”露易丝及时的在克拉克开口前就反驳了他的意见，“总之，你想要设计完美的古典庄园的花园的资料都在这儿了，小心点别弄坏了，看完我还得还回去。”
克拉克自知理亏，拿起了最上面的一本，刚看了一页就被里面浮夸的满篇形容词绕的头疼，他干脆作弊地快速翻完了一整本书，立马向露易丝抱怨，“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干脆点描述一下花园长什么样吗，写这么多荣誉和典雅有什么用，直接画个图也行啊。”
大概佩里看他当初的那些新闻稿就是这种感觉。
“你也知道，传统家族的那一套。”露易丝耸了耸肩表示她帮不上忙。
“谢了，小露，我欠你一次。”克拉克把一堆应该比他工资贵不少的书本小心翼翼的塞进桌子后面，计划着先去跟谁借一下键盘把稿子敲完的同时思考着是不是该去跟神奇女侠打声招呼。
露易丝大概猜出了克拉克在想什么，犹豫了一小会儿决定不去告诉他戴安娜已经表示过她没兴趣掺和两个小男孩的打闹，然后露易丝也打定主意这是她给克拉克跑腿应得的娱乐项目。
跟置身事外看戏看得不亦乐乎的戴安娜不同，克拉克最近很惆怅。布鲁斯的生日快到了，所有能用钱买到的东西布鲁斯都不缺，而且在布鲁斯不管是名义上还是实际上都是星球日报大老板的情况下，就算他拿自己的工资买的东西原则上还都是布鲁斯的钱，所以他打从一开始就没送这些东西。
他本来想送他一座花园，当初在布鲁斯短暂的记忆剪影里看到过的那座韦恩家祖宅的花园，他喜欢小布鲁斯那个时候的笑容。
克拉克知道那栋现在已经荒废了的祖宅对布鲁斯意味着什么，他现在不住在那里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是他也知道布鲁斯不可能真的抵触那里，毕竟在锚点里，布鲁斯第一个建出来的就是韦恩祖宅。
他想给布鲁斯一个理由。
一个能自愿的，重新回到那里的理由。
他从来没觉得这事儿能简单到哪儿去，但他也没预料到整件事最难的是他无法在脑子里复制出来那座他当初看见过的花园。
他只对那座花园有个大概的印象，但是鉴于他当初的思绪在其他的地方，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认真观察过，更别提清楚记下该用什么种类的花了。
于是他才厚着脸皮去找露易丝帮忙，果不其然的被露易丝猜中心思——他怎么可能以为他能瞒过露易丝——虽然知道露易丝只是开心，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回答露易丝善意的调侃，最后还是露易丝看他脸红的实在不像样才放过了他。
不过就算有露易丝的帮助，他也不知道怎么还原，他承认他对这些上流人士的文化不是很懂。
眼看着日子将近，克拉克也顾不上他最初犹豫的理由，首先要有一个惊喜才能被当做秘密，要是惊喜本身都没有了还保什么密。
克拉克是在蝙蝠洞找到阿尔弗雷德的，其实他一直觉得这个名义上的韦恩家管家不是很切合实际，有哪个管家会修蝙蝠战甲的？
阿尔弗雷德应该是早就知道他来了，只是在他接近之后才从那堆拆的精细的零件中抬起头，看起来布鲁斯昨天又跟某些精神病亲密接触过了，“下午好，克拉克少爷，老爷今天白天去了公司，大概要晚点回来，如果您不介意晚饭可以尝一下奶油焗菜。”
“没关系，我本来就不是来找布鲁斯的。”克拉克在老人的目光里马上补上了一句，“当然我也很高兴能跟阿福你一起吃晚饭，不管你做什么一定都很好吃。”说完露出一个十分真诚的笑容。
阿尔弗雷德把手上的工具放了回去，装甲的损坏程度不是很严重，他可以晚些时间再来处理这些，“克拉克少爷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吗？”
阿尔弗雷德看着克拉克有些欲言又止，“或者您愿意帮我准备一下晚饭的材料？虽然厨房不是很整洁，但至少有阳光，比这阴森森的蝙蝠洞好多了。”
克拉克笑得更明显了，他就知道拜托这名睿智的老人一定不会错。他点了点头，然后乖巧的阿尔弗雷德稍微后面的位置，跟着他走进楼上别墅的厨房。
克拉克在这里吃过许多次饭了，有的晚上夜巡太辛苦布鲁斯都会劝阿尔弗雷德第二天早上不用来的，取而代之的是留宿的克拉克会做早餐然后负责把人从床上赶去洗漱吃饭。阿尔弗雷德多次表示自家老爷总算开窍了，不仅欣然把之前严禁某个大少爷进入的厨房无限期向克拉克敞开，还毫无保留的把这么多年做菜的经验全教给了他。
这让只会用咖啡机泡咖啡的布鲁斯不服气了很久，控诉阿尔弗雷德明明是韦恩家的管家而不是肯特家的，被阿尔弗雷德用一句“请不要忘了您现在住的房子的最高权限是谁的”顶了回去，克拉克当时在一旁没憋住笑，就被布鲁斯瞪了一眼。
直到克拉克开始给布鲁斯定期供应阿福原创的肯特版本蔓越莓白巧克力曲奇饼，布鲁斯才肯放下这股不敢冲阿尔弗雷德全指向了克拉克的敌意。大少爷窝在沙发里就着克拉克的手咬掉半块曲奇，一边嫌弃着太甜了没有阿福做得好吃，一边把另外一半也吞进肚子，克拉克在旁边附和着然后递上另一块。
后来这种无节制的投喂行为被阿尔弗雷德以身体健康需要减少糖分摄入为由禁止了，短时间内胖了五磅装甲都有点紧的蝙蝠侠无从反驳只好接受甜食管控，还不忘剜了罪魁祸首一眼。
克拉克按照阿尔弗雷德的指导把菜盘放进烤箱设置好时间，然后在阿尔弗雷德拌沙拉的同时帮忙整理碗盘。他知道阿尔弗雷德一直在等他开口，他把一个洗好的盘子放好之后说，“我曾经看到过布鲁斯小时候的花园，我想送给他，但是我记不清具体构造。”他看到阿尔弗雷德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我那个时候也看到了阿福你，所以我想让你帮我描述一下那个花园。”
阿尔弗雷德放下沙拉碗看着克拉克，他曾经看过他好多次，但每一次这个年轻人都会让他有新的感受。
他也曾经思考过为何他的少爷不能在年少时遇到，无法在成年后拥有他的灵魂伴侣，在他看着小布鲁斯被噩梦折磨，当他旁观蝙蝠侠被黑暗侵蚀的时候，不管这世界上有没有神明，那种东西一定没有保佑过布鲁斯。
然后在一切几乎尘埃落定之时，事情就那么发生了。阿尔弗雷德不愿意承认这是命运，同样的他也不认为这是偶然。他们在最狼狈的时候，在最错误的地点遇到了彼此。所有曾经的苦难都成为了最终美好的契机，那些不可说的过去都变成了耳鬓的厮磨。
阿尔弗雷德再也没有了对布鲁斯灵魂伴侣的担忧，那个光明之子恰恰是唯一一个能完全懂得黑暗骑士柔软内心的人，而他也十分相信布鲁斯不会再让那太阳消逝。
那是不会被黑暗掩盖的光，那是深邃安宁的夜。
“克拉克少爷请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找。您知道的，老年人的坏习惯怎么也改不掉，好多旧东西应该还没有扔。”
阿尔弗雷德把克拉克一个人留在厨房里，自己慢慢的走向那个曾经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机会用上的旧书房，他此时此刻无比庆幸他的少爷能遇到这个人。
他拧开那扇门，似乎还能闻到浸满油墨的味道，他知道那个庄园的新主人还在等着他，所以他只放任自己在怀念的思绪里漫游了一小会儿。
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的。
晚会儿见，托马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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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部分完全是因为min gan词
#我很喜欢露易丝姐姐，但是我更喜欢她作为一个记者而不只是“总是需要被超人救的女朋友”然后无视掉那些她本身的闪光点，两人是前后辈同事+闺蜜挚友关系
#这个小番外下一节应该就是最后一部分了，脑洞可能会非常大，几乎是放飞了自我满足了一下被死线和实验折磨的无法自拔的自我欲望。
#提前先预警一下，正联全员登场，喜闻乐见的魔法生物，虽然不是那个什么性转但是……嗯……我们下一节见(๑•̀ㅂ•́)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