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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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次死定了。

一直到上午九点之前，克拉克的这一天还勉强维持在正常的范围内。忽略整个星球日报因为大老板要来视察人仰马翻的事实，不过一想到熬完今天这段苦逼的日子终于要熬到头了，佩里的吼叫也就可以忍受。

吉米抱着一盆花还在苦恼往哪儿藏，就算他们都觉得布鲁斯韦恩不会屈尊跑到编辑部来感受普通人生，也只能无奈得把桌子收拾干净，而露易丝在一旁不耐烦地敲着电脑。因为一条不知道哪儿来的怎么来的为什么来的通知指名道姓的让肯特作报告，一直被当做撑台面而强行背了一个星期稿的露易丝，在得知自己不用去给一个富了不知道几代的大款讲星球日报的人文关怀和营收份额之类废话的下一秒，就直奔佩里的办公室要求出去跑新闻。

然后一点没意外的被驳回了。

与此同时，被天上掉的大馅饼砸了一脸的克拉克肯特则是一脸懵逼地被按在位子上背稿，佩里的原话是“到时候下面随便坐着的一个人都能把整个报社拆了，搞砸了你就问问哥谭日报那边还收不收人吧。”

说到这里请允许他自我辩解一下，他是真的有乖乖的背稿，有没有用一些小能力作弊暂且不论反正也没人知道。他还穿着佩里难得大方给批了公款，露易丝“百忙之中”肯分出精力拍板定下来的三件套西装，其实他有点小微词，他也没觉得原来的那套不好看啊，可就是被在这件事上统一了战线的佩里和露易丝一起吼让他赶紧去换衣服。

他还是得声明，他是真的真的有很听话的准备在一个会议室的母公司管理层面前作报告，他在门外的时候还在兢兢业业地背稿，顺便用几秒钟的时间想象一下好多天没见到布鲁斯今天终于忙完了之后是不是就能休息一下，没准还能窝在他家的那个不怎么宽敞的沙发上一块儿看个电影什么的。

也就是这几秒钟的功夫出的事。

他不是没想到他就这么跑了的后果，可是他是真的听见有客船触礁的呼救声，在这种突发情况下联盟还真的没有人能比他更适合。

起码他还记得把稿子塞进露易丝手里，幸亏佩里让露易丝一块儿过来以防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该说佩里才是那个看透了事情本质的人吗？

他丢下一句嘱咐，连具体情况都没来得及说清楚就拉开露易丝给他系得特别漂亮的领带往离着最近的空房间冲，他从窗户飞出去的时候有听到布鲁斯的那位干练的秘书推开门请肯特先生进去的声音。

完了，他一边全速往失事的那片海域飞一边想，这下就算他男朋友是韦恩总裁他也要失业了，佩里会活扒了他再把他捆上石头沉入大都会海湾。

等到他真到达现场他就没有心思想这么多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把落水的人送回了甲板，甲板上的人们虽然惊慌但看到超人还是保持住了起码的秩序没有造成更严重的意外，一部分船员抱着毯子给那些浑身湿透冻得直哆嗦的人取暖，场面虽然混乱但还在掌控之中。

超人抱着最后一名落水的乘客从水里飞出来的时候，原本因为触礁进水而倾斜下沉的船体整个浮了起来，绿光的气垫包裹着船底。他把意识不清的伤员交给船上焦急等待着的医护人员，后者马上开始了救护。

“我觉得你需要点帮助。”绿灯侠靠在船边缘的位置，变出一个会动的小机器人逗着一个十分好奇但却因为害怕不敢凑过来的小男孩，“不用谢，日常工作。”

超人这才想到这块海域临近海滨城，联盟对于绿灯侠的招募会议一直因为各种原因还没来得及开，但是蝙蝠主机里绿灯侠的那一个文件夹已经挺大的了，一部分是因为这个人压根就没有隐藏自己身份的意思，更大一部分在于他有一个对蝙蝠侠知无不言的叫巴里艾伦AKA闪电侠的男朋友。

是的男朋友，与其说本人没这么承认过，倒不如说是在泄露哈尔乔丹AKA绿灯侠的生平轶事上恨不得语速分钟破千的巴里在这方面都是支支吾吾的避重就轻从来不直面问题。

根本用不上什么侦探技巧也能看得出来，布鲁西宝贝儿轻蔑地评价道。

一眼就看穿了两人猫腻的布鲁斯一直不承认那之后他数次装作随意的提起二人关系的行为是因为巴里的反应。

“就像格雷森少爷第一次有了女朋友的时候一样，老爷觉得他们慌乱掩饰的行为很蠢很有趣。”阿尔弗雷德特意选在巴里跑出去的时候评论这个，完全无视布鲁斯在椅子上声称的“没有有趣，蝙蝠侠不需要有趣。”

“帮了大忙了。”超人点点头，主动承担了把这艘船推回港口的任务，绿灯围着船飘了一圈把能看见破损的位置暂时堵住了。

“我查过你，你也知道现在网络很方便。”绿灯坐在船边上十分悠闲地看着超人干体力活，“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成立一个，联盟？”

“为了应对更严重的威胁。”超人脱口而出，这话他大概说过好多次了。

“哪里的威胁？”

“天上的地下的还有水里的，威胁无处不在，绿灯侠。”

“你知道在某种意义上你和那些你想要消灭的东西对他们来说都算作外星人范畴吧，在这个地球的星际知识储备还不及幼儿水准的时候。”

超人手上的活儿一直没停，嘴上倒是顿了一顿，“我知道，但是我也生活在这里。”

“你也知道你不是没有别的选择，”绿灯很认真的看着他说，“起码绿灯军团就很欢迎你，也许你很想体验一下。”

超人嘴角忍不住上扬，“你们提供稳健的升职机会和优厚的福利待遇吗？”他还是很不厚道的套用了之前背的稿子里的句子。

“我们有丰富的宇宙风景和各类人文景观，”灯戒展示出几个颇富异域风情的星球景色，“还有各具特色的体力以及脑力活动供你挑战，没有假期不报销工伤，十分适合工作狂。”

“听起来跟我现在的工作没什么区别，谢了。”

“我知道你们查过我，无所谓反正我没有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超人十分感谢绿灯大度的不介意他们，或者特指布鲁斯，的某些侵犯个人隐私的行为，要知道可不是所有人都对这种事儿那么有容忍度，“说实在的，我才是那个土生土长的地球人，绿灯军团里都找不到一个老乡。”

超人读出了对方没有说出口的另半句，就像地球上唯一一个的氪星人，“小闪没有告诉你我老家在堪萨斯吗？”

“他当然有说过，还有你妈妈的苹果派。”

“我的荣幸，以及，虽然这个场合不是那么正式，不过你愿意加入正义联盟吗？”

“你也说过了我们的工作没什么区别，而且我的工作范围还大点，话说回来这里本来就是我负责的扇区。”

“大概算个兼职？我们还有完备的后勤服务，闪电侠都养得起。”

“如果我说错了你可以提醒我，”绿灯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是在建议我跟一个想一柄长矛，没有讽刺的意思，捅死你的人一块儿工作还让他掩护我的后背？”

“确实有点小错误，”超人纠正道，“应该是过去时。”

“虽然我没什么立场评判这事儿，一个我当时不在场，另一个我也不是躺在棺材里的那个。”

“巧的是我是那个躺了几个月的，顺便说一句地底下的空气一点都不新鲜，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谢谢了，太阳里的滋味就够不好受了，希望我一辈子不用体验这个。”

“就像你说的，这种事儿还是得亲自感受一下才行，”超人撇了撇嘴，“虽然我第一次见到蝙蝠侠的时候也很想在他脸上砸一拳。”

“你砸了吗？”

“没，不过我掀了蝙蝠车的车门。”

“酷啊兄弟。”绿灯拍了拍超人肩膀，“正义联盟再说，你们有没有什么反蝙蝠联盟之类的？没有我能建一个不？”

“那我觉得你最好先加入正义联盟，才能发展反蝙蝠联盟的成员。”超人义正言辞地说道。

“你说得好像也挺有道理的。”绿灯跟着点头，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超人把破损的船交给港口的负责人员，挥别了那些披着毯子向他道谢的人们转过头跟绿灯补充道，“而且布鲁斯还很有钱，其他地方不清楚，反正地球上的战损都能报销。”

“提到这个，他真的不是人格分裂吗？”

“应该……不是。”

“那就是有异装癖的花花公子？”

超人差点在空中栽了个跟头，考虑到他们所处的高度这一点其实不太容易，“应该……也不是……那大概算是个伪装。”

“异装癖的那部分？”

“我说的是花花公子的那部分。”

“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儿上我就考虑一下。”

“我们很欢迎新成员的。”超人友善地笑了笑，然后挥了挥手往大都会飞。

满脑子都是高兴很大几率成功招募到绿灯侠的超人还完全不知道，他几秒钟之后踏进的会是一个被总裁先生和佩里的混合低气压笼罩的星球日报，而屡次救他于水火之中的露易丝因为近期负能量积攒过多和被临时抓壮丁的怨念选择了隔岸观火顺便嘱咐一旁永远跟不上事情发展的吉米记得拍照。

至少他现在还不知道，所以他还能一边想着终于解决了一件积攒已久的大事一边兴奋于晚上跟布鲁斯看什么电影地往回飞。

完全忘记了自己这一天本来的计划。

而另一边，跟超人进行完一场谈话，决定对Bruce·Fucking·Batman观察一阵再做决定的哈尔乔丹端着一杯他家男孩一直很推荐的巧克力巴菲走在街上正思考着晚上要不要去警局蹭饭，身边的一众不分男女都停了下来看着街口的大屏幕。

哈尔不明所以地也看了过去，本来以为又有什么意外发生，结果就看到——

那个几分钟前话题的中心人物，有联盟扛把子之一的超人背书人品，据说不是那么傻了吧唧的花花公子，正在一层楼员工的亲眼所见外加不知道多少人通过各种屏幕的见证下，把一个个儿挺高身材也挺壮实的男人压在落地窗边进行一些唾液交换的行为。

哈尔乔丹，英勇的绿灯侠，此时此刻十分后悔刚才没管超人要一个他们联盟的通讯器，这样他就可以在这个时候冲那个之前还在替对方辩解的超人喊一句，“你们联盟的老板外加顾问是一个潜规则旗下报社男记者的人格分裂异装癖花花公子你们联盟简直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