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七

#“你们这是瞎闹”系列第四篇，有很主场的Superbat无差戏份！

#最后一部分有借鉴官方超凡双子的圣诞篇，酥皮的驯鹿花毛衣真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官方长跪不起。

————————————

-

早在半个月之前，他和玛莎把老房子收拾干净，克拉克就正式邀请了联盟所有人到堪萨斯吃顿晚饭。

然后克拉克花了整整两个星期来祈祷那天晚上全世界不要发生什么天灾人祸。

-

亚瑟，在克拉克十分详细地报出一连串地名之后挠了挠头，“你们家离着最近的海岸是哪个？”

克拉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跟这人解释自己家远在内陆，连个湖都要跑好远，于是当天下午他就带着缺少交通工具的亚瑟降落在自家房前的玉米地里。

克拉克记得玛莎早些时候说过今天要去镇子上买一些新鲜的肉和蔬菜，临走前还让自己有空的时候去修一下仓库的屋顶，以免漏雨。

他从柜子里翻出那套有些生锈的工具，这是乔纳森一直用着顺手的，克拉克也就没有买过新的，反正锤子不好使的时候他可以直接用手。他本来是想让亚瑟在沙发上坐着等的，他还没说话，亚瑟就轻车熟路的把外套甩在了椅背上，只穿着里面的工装背心拎起了那个蛮沉的工具包。

“看来我是没办法把你丢下了是吧？”克拉克说。

亚瑟反手把工具包背在后面，示意克拉克在前面带路，“跟窝在沙发里看什么厨艺节目相比，还是干点活比较打发时间。”

为了不给这脆弱的楼板过多压力，他飘在一边看着亚瑟嘴里咬着一枚钉子，手上熟练地钉上另外两个。“我不知道你还会修房子。”克拉克盘腿悬在半空，多了帮手让他意外的清闲。

“能者多劳。”亚瑟继续补另外一块儿漏了的地方。

“那你还会挤牛奶吗？”克拉克指着不远处的棚子。

虽然没挤过但感觉就很简单的亚瑟随口答应道，“那有什么难的。”

-

一个小时后，亚瑟拎着远比想象中少得多的牛奶桶揉着被母牛踹中的胸口，克拉克走在他旁边，极力保持一个成年人该有的礼貌，一边试图用毛巾擦干净亚瑟头发上的液体。

-

克拉克选择让超级听力放半天假，世界安全有瞭望塔的主机在看护，因此直到他推开大门才听到屋子里两位女士的交谈声。

玛莎给了他一个拥抱，趁着她对亚瑟嘘寒问暖的时候，克拉克望向屋子里的另一个人，“戴安娜。”

戴安娜嘴边的笑意还没收干净，她端着杯没喝完的红酒，以克拉克的角度那瓶看起来就蛮贵的红酒被倒进他们家的玻璃杯，怎么都觉得很违和。“我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我，一定不要问你因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克拉克看着忍笑很辛苦的戴安娜说。

玛莎领着亚瑟过来的动作就像是领着她刚放学的孙子，忽略亚瑟个头和肌肉的话。她把本来放在茶几上的饼干盘塞给亚瑟，嘱咐克拉克好好款待他的朋友们，然后精力满满地走进了厨房。

“你们没回来之前，你妈妈刚给我讲完一个小男孩把小镇的水塔砸塌了的壮举。”戴安娜用玻璃杯挡住嘴。

“所以这是‘克拉克肯特糗事大讲堂’。”克拉克耸了耸肩，他早就有预感把朋友带回家，尤其是知道他第二个身份的朋友，会让玛莎充满分享那些无法跟普通人讲述的故事的热情。

“这是你？”亚瑟指着墙上的一张相片。

克拉克顺着方向看过去，“大概是小学二年级。”他给对方讲着一张张照片背后的故事，“学校举办了一次写作比赛，虽然我当时很宝贝那张奖状，但你也看出来了这种手写纸不是很易于保存，所以你只能在照片里看到了。”

亚瑟哼了一声往嘴里塞了一把小饼干，“胖墩儿。”他看完了小学那一部分的照片之后这么评价道。

“男孩小的时候总会有点婴儿肥的。”戴安娜用一脸慈祥的笑容解释道。

“我可就没这么，”亚瑟想了一会儿，“圆乎乎的。”

“我觉得你现在也挺沉的。”克拉克抱着双臂不服气的说道，“上次我接住你的时候感觉你比之前沉了好几磅。”

“我那是肌肉。”

“哈。”

“冷静男孩们。”戴安娜觉得自己面前是两个青春期的小女生。

-

克拉克正在跟两个压根没有学位证的人解释自己辍学的原委，门铃响了。他拉开门，一个把自己塞进三件套和长风衣的布鲁斯站在门廊，手里捧着一束风铃草。阿尔弗雷德站在布鲁斯身后，同样手里拿着东西。

他把两人带进屋里的时候还往外望了望，布鲁斯瞥了一眼告诉他车子停在了他们家的旧仓库。

“谢天谢地你们不是开飞机来的，”克拉克嘟囔了一句，“我可不想地里有什么玉米地怪圈。”

布鲁斯没机会回话，因为他被听到声音出来欢迎客人的玛莎抱在了怀里。

克拉克觉得自己不能笑，不然一定会被一个锱铢必较的小气鬼罚上几个星期的瞭望塔值班，但是看着一个接近两米的布鲁斯弯着腰把自己送入玛莎的怀抱，手不知道该抱回去还是放哪儿的画面确实有些考验人。

“妈妈，你的土豆要糊掉了。”克拉克其实蛮喜欢这种场面的，但是在晚饭前就把人逼跑绝对不是肯特家的待客之道，他好心地提醒道，虽然他也知道布鲁斯绝对不会承认这个。

“哦天啊我得赶紧回去。”玛莎急急忙忙地放开了布鲁斯，克拉克向她保证着她可以安心做晚上的大餐，自己会好好招待朋友们。

“等吃饭的时候你得给我解释一下这个，”玛莎在布鲁斯脖子没被衬衫挡住的淤青处比划了一下，克拉克仿佛看到了在田地里滚了一身泥回家的自己，“你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可不能这么胡闹。”

“让我帮您一起准备晚餐吧。”阿尔弗雷德把大衣挂在一边说道。

玛莎和阿尔弗雷德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布鲁斯瞪了克拉克一眼，“不许笑。”

“我没笑。”

-

拉奥作证，他真的没有笑。

只是嘴角疯狂地上扬。

-

维克多带着巴里从天而降——完全就是字面意思——敲门的时候，他们刚决定打扑克。

巴里和维克多还穿着Starlab的T恤，维克多有点抱歉地解释道他们不是真的想迟到的，只是来的路上遇到了些小事故，帮了会儿忙一不留神就过了时间。克拉克对此表示得很大度，“至少你们还能来，我已经很欣慰了。”

巴里一进屋就选定了亚瑟旁边的位置，还没坐下就抓了一把碗里的饼干。那一大碗早就被亚瑟吃得没多少了，再加上一个巴里没多一会儿就见了底。

巴里很不习惯手上没东西吃，正当他在凳子上动来动去的时候布鲁斯把一整包曲奇倒进了碗里。

“阿福带来的。”布鲁斯这么解释道。

-

然后他们决定打扑克赢的人才有资格吃曲奇。

为了平衡每个人的实力问题，他们选择了最不用脑子的一种玩法。

俗称抓王八。

-

“光有奖励也不太好，最后一名也应该有惩罚。”

“比如？”

戴安娜把真言套索——巴里：她从哪儿掏出来的——啪的一声拍在桌上，“我听说人类社会常玩真心话和大冒险。”

“……那我能选大冒险吗？”

“不能。”

-

克拉克死命攥着手里的东西，尽力把椅子远离旁边的人，好像把它压在胸口就能保护这东西。

布鲁斯不耐烦地凑近了一点，果然这让对方又往后挪了一步，他一只手按在桌子上，“你就这么输不起吗？”

其他四个人都在乐滋滋地围观这一幕，第一个扔光手里牌的巴里认真地啃着曲奇，这是除两位当事人以外的唯一声音。

桌子上的套索闪着金光，克拉克坚定地护着唯二的两张牌，“那你倒是试试啊？”

“快着点肯特，你总得面对现实。”

“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克拉克眼睛里带着点波光，“竟然要跟他们一起害我！”

布鲁斯伸过去的手在半空停了一下，继续扒拉着那双掰不开的手，“别这么小孩子气，drama queen。”

-

最后布鲁斯也没从氪星人手里把最后那种红桃三抢过来，他把这个归结于玛莎端着菜出来。

而克拉克坚持自己没有在战斗中败北。

并且绝口不提那张总会在最后跑到他手里的Joker。

-

他们一堆人围着木桌，肯特家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多人一块儿吃过饭，拜他们每个人的体积都不小所赐，他们的胳膊都挨在一起。不是特别大的桌子上层层叠叠着盘子，克拉克一点都不担心食物太多吃不了，毕竟巴里和亚瑟坐在桌子的那一端已经快把面前的菜盘扫光了，而且他们还在一人拿着一根烤玉米看谁能用最短的时间把它啃光。

屋子里热烘烘的，再加上布鲁斯和戴安娜带来的酒，每个人脸上都有红。玛莎坐在她常坐的那个位置，正在跟旁边的阿尔弗雷德交流烹饪心得，在话题发展到“如何把蔬菜做得好吃让叛逆少年乖乖吃下去”时，布鲁斯不着痕迹地把自己往远离阿尔弗雷德的方向挪了挪。

但这个桌子并没有韦恩家的那么大，每个人的椅子几乎都是挨在一块儿的。他右手边的戴安娜正在和维克多进行牛奶和红酒如何比例搭配的实验研究，维克多自然是试毒的那个。

克拉克在桌子下面踢了下布鲁斯的腿，在对方给他一个“你又想干什么”眼神的时候露出一个咧开嘴的笑容。

然后把半盘子炖菜全都扔进布鲁斯面前的盘子里。

-

布鲁斯在玛莎的笑容下默默的吃光了所有菜。

玛莎看不到的桌子下面布鲁斯狠狠踹了对面人好几脚。

-

克拉克好不容易把喝醉了的巴里扶到沙发上，他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把闪电侠灌趴了。而唯二知道他们喝了什么的另一个人正靠在维克多人类的那边儿肩膀上，絮絮叨叨着海上景色，克拉克自然放弃了去询问亚瑟到底用他家的材料勾兑出来了什么违禁品。

他记得巴里曾经有一次跑赛的时候随口说道他的新陈代谢也比别人快，所以喝醉了也会很快清醒。他决定等巴里醒了一定要给他提个醒，清醒得快同时意味着他醉得也快，而且他喝醉之后控制不了自己的神速力，如果不是自己来得及拽住他，八成要直接撞上墙。

玛莎拒绝了他们帮忙收拾，让他们去做些年轻人该做的事，倒是阿尔弗雷德被允许一同整理。

他等到巴里在沙发上安静地睡过去，才放心把他交给戴安娜，自己去找唯一一个不在屋子里呆着的人。

戴安娜什么也没说，只是冲着门外歪了歪头，他一点也不意外。

-

“需要我送你们回去吗？那样会快一点，你也许还赶得上今天的夜巡。”克拉克一边说一边背靠在门廊的栏杆上。

布鲁斯一只手搭在栏杆上摇了摇头，他没穿外套，衬衫也解开了两粒纽扣，脸上还有点喝完酒的红晕。

“妈妈正在给你织今年的圣诞毛衣，”克拉克想起那天偶然见到的毛线，“你穿着一定很好看。”他说的绝对是实话。

“你知道蝙蝠战甲下面套不进去毛衣的吧？”

“她织得可是高领的，”克拉克想到浅黄色的毛领从蝙蝠战甲里露出来一圈，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不过你可以把它套在外面，妈在胸前织了一个黑色的蝙蝠。”

布鲁斯瞥了他一眼，“毛衣，真是小镇风格。”

克拉克脸上还是刚才的那副笑容，眉眼变得更加温柔，“这其实是我家的小传统，妈妈每年都会给家里人织，但是机会一直很少。”

他转过身跟布鲁斯一样望着黑压压的玉米地，除却月光和远处水塔上一闪一闪的灯光，就只有他家的屋子发出温暖的光，“她也给我上学时候的朋友织过，但加起来也没几个。我小时候挺不合群的，也没办法办个生日会请同学们来我家玩，毕竟就连我自己都怕玩高兴的时候把谁手臂掰骨折了什么的，这么多年她都没机会见更多我的同龄人。”

“除了因为我又做错了什么让她被学校叫去的时候。”克拉克补了一句。

布鲁斯在心里叹了口气，“你破坏了我的圣诞节，礼物只有新年的那天早上才可以拆。”

“你就没有平安夜睡不着觉偷摸去拆过吗？”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那样沉不住气的。”布鲁斯反驳道，“况且阿福对圣诞节总是很苛刻。”

“包括逼你吃掉西兰花的那部分？”收到一个警告的眼神克拉克乖乖的举起双手，“好的好的我保证下次不笑。”

他们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一会儿，克拉克突然说，“其实我还是很有耐心的。”他在布鲁斯不相信的眼神中接着说道，“至少我等了这么多年，然后就得到了那个最好的。”

“我不这么觉得。”

“别这么妄自菲薄布鲁斯，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因为知道我才这么说。”布鲁斯终于放弃了那片黑漆漆的玉米地，“我乐于挑战自己。”

克拉克的话被堵在了嘴边，布鲁斯拉过他的手，把西装裤兜里的小东西放了进去。

布鲁斯满意于自己今天终于能略胜一筹，几乎是愉悦的看着对方维持着一个动作。

“你确实是记恨着我破坏你的圣诞节惊喜，是吧？”

“嗯哼。”

克拉克攥着那个特别小的黑盒子，用不着什么能力他都知道里面会是什么。他们之间又恢复到了刚才那种惬意的沉默，只有身后的屋子不时地传出一些声音。他猜巴里已经醒了，他听到玛莎极力不让自己笑得太过分的吸气声，他的朋友们在高盛谈论着什么，里面掺着阿尔弗雷德偶尔的几句调侃。

“只是说一声，你也知道穿着制服的时候没办法戴戒指的是吧？”

“你的老板批准你穿另一套制服的时候带。”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