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七

#蝙蝠侠中心，Superbat无差，与《五次她在那条巷子里遇见他，还有一次她见到了他们》是姊妹篇，不是很严谨的BVS世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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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凯茜在楼梯口看见一个脏兮兮的男人躺在那儿。

这是一栋老旧得年龄是自己四五倍的破楼，仅够一个成年男性通过的楼梯让这个块头不小的醉汉往那儿一趴堵得严严实实的。凯茜费了点劲才从这人身上跨过去，他身上的外套脏得看不出颜色，就算凯茜没有洁癖平时也不怎么爱干净她也踩不下去。

凯茜摸出钥匙开门全程都在死盯着这个男人，她家家门离楼梯口有五米，以这个人趴在那儿的姿势，他站起身起码要一秒，在加上他冲过来的时间足够她把自己扔进去再把门锁上。

然而这个走廊没有通向外面的窗户，这就导致了如果她一会儿真发生什么没有反应过来的事，她绝对无处可跑。

凯茜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家里的现金前天刚被那个猥琐的房东收走，也没什么其他值钱的玩意，她兜里有日结的工资，就几美元，起码被缠上的话可以暂时当做定金。

她的眼睛一秒也没有离开那个男人，右手掏出钥匙准确地插入钥匙孔，一秒拧开后倒退着闪进门，拧锁挂上防盗链一气呵成。

凯茜把背包里面的笔记本单独拿了出来，塞进被子下面，背包扔在床脚，完成了这么一系列动作之后，她这才凑到门边通过门镜那么点空隙看了看外面。

那个男人还在楼梯那儿脸朝下趴着，一动没动。凯茜眯着眼睛仔细瞅了瞅，她认人的能力还是挺强的，不然也活不了这么大。她盯着那个乱糟糟的头发一会儿，最终确认这人就是上周刚来的那个混子邻居。

小混混明显没有上周房东领着来看房的时候混得如鱼得水，凯茜在心里乐了一下，活该又一个对自己出言不逊的傻逼栽了跟头。

她从门边走开，让小混混自生自灭去吧，她才没心思管这些。

她拉开冰箱，习惯了里面空荡荡的情景，随手压扁几个空了好久的袋子，拉出最后面的那包麦片，倒到碗里之后明显比自己以为的要少。

凯茜扒拉着半碗还没到的干麦片，咬着勺子思考着什么，大概一个世纪那么久之后她砰的一声把碗放在桌上，从桌板下面取出一把小折叠刀塞进袖子里。

她和之前一样快速打开门再关上，快步走到那个男人身边，撸起袖子开始翻那件沾着泥水的大衣。

最后她在牛仔裤的裤兜里找到了门钥匙，她对只有一把钥匙还要买个钥匙扣的这种浪费行径嗤之以鼻。

用小混混的钥匙进了小混混的屋子，凯茜没忘记锁门，扫视了一圈马上确定了冰箱的位置，不过很让凯茜郁闷的是里面满满塞着的全是啤酒。

倒不是说她不喝酒，只是这玩意根本不顶饱，凯茜踹了一脚冰箱门，从冰箱上面掉下来一个盒子砸中她的头。

她刚骂人的话堵在了嘴里，那个把她脑袋砸得挺疼的泡面盒在地板上滚了两圈马上被凯茜捞起来抱在了怀里。

“游手好闲的大叔吃得竟然还挺好……”凯茜在等着锅把水烧开的时候嘀咕了两句，然后吃光了一整盒泡面连汤都没剩。

吃饱喝足的凯茜认为自己要大度一点，小混混虽然人不咋地，但起码请自己吃了顿泡面，凯茜把钥匙扣在手指上转着圈，决定把人弄回来。她吃饭的时候把这屋子看了个遍，没发现什么过分的东西，大概是这个小混混刚来还没有被收入帮。

让他在楼道里冻死太得不偿失了，凯茜想着，毕竟下一个邻居可不一定吃得起泡面还这么傻。

凯茜把小混混——不对应该是大混混——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扔进房门的时候非常后悔自己十几分钟之前的天真，这个傻子远比看上去要沉得多，就这么几米的距离让她胳膊都酸了，她感觉刚吃的那点东西都被消耗了一半。

这太亏了！凯茜跑到冰箱边上开始翻还有没有泡面盒，这样她可撑不到明天中午。

她这边翻箱倒柜的时候，被丢在门口地板上的大混混发出一点声音，还没来得及让她冲过去把这人再打昏一次，大混混就从地上蹦了起来扫视了房间一圈，视线和她对上了。

没等凯茜想出来这个距离她能不能把袖子里的东西扔准，几秒钟之后，大混混像是浑身没骨头一样摊回了地上，有气无力地哼唧着自己胸口疼胳膊疼大腿好像被人捅了几刀反正就是疼要死了。

凯西捞起自己刚翻出来的战利品，嘴里还叼着一个，绕开了大混混躺着的半径一米五的范围，冲回自己家锁上了门。

-2

凯茜在酒吧后巷搬着一个酒箱子，一连串喊叫从巷子尽头的那堵墙后面传来的时候她满心思都是赶紧回去，好不容易有一天老板心情好，她可不想错过这难得的可以准时下班的机会。

她还是没来得及，箱子太沉了，除非她能丢下这玩意自己跑，但不马上给那帮喝高了的客人续上酒，一帮醉汉闹腾起来她就别想拿今天的工资了。

一个肚子上还在流血的男人从墙上栽下来，没站稳就准备接着跑，马上就被跟在他后面跳下来的另一个人踹了一脚砸在旁边的垃圾桶上，男人扒拉了好几下没起来，耽误的这么一会他身边已经围满了追过来的人。

凯茜压着头往前走，马上要走到巷子口再拐个弯就能回店里的时候，几双在这个巷子里格格不入的皮鞋出现在她眼前，她赶忙停住脚步把自己贴在墙壁上，酒箱也尽量抱紧。

她没去看刚走进来领头的那个，同时想自己今天的工资到底还是没保住，不过让老板骂一顿也比把自己交代这强。

一群人什么都没说从自己面前走过的时候凯茜还有点惊讶，可能是今天的这个比较重要，总之是谁都比自己好，她鼓了鼓气抱着酒箱子直起身子。

她家隔壁的那个早出晚归的大混混走在队尾，和自己擦身而过的时候看也没看自己。

凯茜头也没回地走出巷子，她早就知道会这样，否则他就是今天被围起来的那个了。

她一点也不遗憾，凯茜想着，假装听不见那片黑暗里正在发生什么。

-3

凯茜满脑子都是几何图形和语法的时候还分出一点心思想着明天的打工是哪个，爬完最后一节台阶她被眼前与平时不同的景象震了一下，后退了一步稳住自己右手已经攥紧了兜里的小刀。

她那个鬼鬼祟祟的邻居拎着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厚重大包站在她面前，她之前从没看过这人直着身板站着的情况，现在整个走廊似乎被这个人塞满了，她感觉他如果翘个脚都能直接撞上天花板。

她开始思考自己翻下楼梯的速度能不能有这人快，混混邻居朝她扔了东西过来，她又退了一步，直接背靠到墙，带着钥匙扣的钥匙叮当着掉在地上。

“屋子里还剩了点东西，有需要的就拿走吧。”他正经说话的时候声音有点低，凯茜跑题的想到，混混说完便侧着身子走下楼梯。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混混下到转角处的时候凯茜说道。

“当然不。”混混仰着头望上来，他的眼睛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没了一个du 帮还会有另一个，问题就只是早晚而已。”

“那你干脆就不要折腾这些没用的，消停呆着不就好了？”凯茜嗤笑一声，用那柄钥匙敲着早就生锈了的楼梯把手，“省得新的来了还要再清理一遍。”

混混点了点头，“这就是你在做的？假装自己有无视一个一无所成只会酗酒家暴的父亲和劝你接受这些结了婚就是一辈子的母亲？”

“又不是我选择出生在他妈的这里的！”凯茜一个抬手，混混倒是身手灵活，只是偏了个头就躲开了她用了十成力气扔过去的水果刀。

“我还会来的，”混混把刀子扔上楼梯，正掉在自己脚边，拎着他的包走下楼梯。“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的话。”

“然后呢，再搞掉一帮人，直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吗？”

楼梯下面没有再传过来声音，凯茜把地上的东西都捡了起来，打开自己家的门。

-4

“我一点也不介意大叔你在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间出现在这个地方，反正我们这儿也没有警局什么的，有也不会来。就是这么说一句，你知道有种专门给伤春悲秋的人准备的地方叫酒吧是吧，还绝对支持你把自己灌醉的那种。听懂了的话就赶紧给我靠边，别挡着老娘扔垃圾，还有一堆事儿要干呢。”

凯茜拖着一堆屋子的残骸冲挡路的人喊着，主要是这片地方黑灯瞎火的，她走近了点才发现挡路的傻逼还真的挺眼熟。

“我靠你跟我讲鬼故事呢？这方圆几公里都没有第二个活人了，总不会还有脑子不好使的跑这来卖粉吧，谁买啊？”忙活了一天的凯茜一个没留神把心里想的话全说了出去，她都快要以为是自己脑子不好使吓唬自己在这自言自语了，如果不是挡路的那人出声了的话。

“为什么还要做这些？”她的前邻居盯着她拖着的那堆破烂问道。

我他妈还想问你为什么在这呢，凯茜张张嘴忍住了没说出来，她觉得自己现在浑身都没劲的这种情况打不过男人，跑都跑不掉，她随手把那些木头石块扔到一边那堆垃圾上，“闲得慌。”

男人站在几天前还是哥谭码头现在只是堆满了垃圾的废墟上，“不是已经有公司出钱提供新的住宿的地方了吗？”

凯茜在衣服上蹭了蹭，用不太干净的手揉着自己肩膀，“哦有啊。”

“那你怎么还在这里。”

凯茜翻了个白眼，第一次感觉自己家的那俩那样也挺不错，面前这人真是磨磨唧唧的烦人，不过为了她自己的人身安全她还是配合地回答道，“看看有没有还能用的。”

“抱歉。”

男人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让凯茜愣了好一会，其实对不起她的人挺多的，可她真的不记得面前这人有做过什么，自己可没有小心眼到计较几句话的程度，“你脑子也被外星人砸傻了？”

这一阵子不正常的人太多了，是说成天被动围观du 枭火拼黑bang打架的她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家门口会出现好莱坞大片一样的特效场面，她之前还在嫌弃那些噼里啪啦乱炸的电影太不实际，报应就是一个两个外星人从天而降，要不是学校有防空洞，她现在根本站不到这里。

“反正不是这次也迟早会被搞没的，”凯茜找了块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了上去，“也无所谓，充其量也就是换个地方。”

“会好的。”男人低声说着。

“你在说谁？”凯茜随手捡了根水管，鬼知道这东西本来应该是在哪个人的家里，“你自己吗？”

“你并不是没有希望过，凯瑟琳。”她尽力压住被叫出名字时候的颤抖，“只是一直没有人出现，你放弃的是寄希望于别人，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你从来都没有希望过，所以你不会失望。”男人的声音低沉得仿佛要融进黑暗里，“时间久了你自己也习惯了不去在乎什么，哪怕那是你真的想要的东西。”

凯茜注视着他，“你在说你自己吗？”

她看到男人的嘴角有一丝颤抖，马上就被压了下去，但这是她迄今为止见过他最像笑容的一个表情了。

男人向海滩走去，她知道那边不会有人，不会有船，也不会有任何活着的东西。

“大概吧。”

她坐在钢筋和石头上，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说给自己听的。

-5

“……我真诚地期待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够在这所校园里经历一段有意义的人生，也许它不是令你印象最深的，也许它不是最完美的。但如果几十年后，你们会想起大学的这几年，你觉得自己没有虚度光阴，你觉得它让你经历过那么几段值得怀念的友情或是爱情，那么无论旁人如何评价，它就是有意义的。”

“……我不会要求你们有多么聪慧，也不要求你们有多么刻苦，只要你们觉得你们的一天是充实的、快乐的或者是令你自己满意的就可以。你们的人生只是属于你们自己的，其他人可以建议你、批评你、鼓励你，但真正能够做决定的只有你们自己。我衷心希望几年后，当你要走出这个校园时，能够对自己这几年的历程满意，期待你们的人生幸福美满，谢谢你们。”

凯茜坐在新生群中，听着布鲁斯韦恩为他们的开学典礼做祝词。她的心情很平静，哪怕自己真的靠自己考上了这所综合实力非常高的大学，远离了她很多年前就想远离的那个家和亲人。

她曾经幻想过，当她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呼吸困难也不想露哪怕一条缝，假装自己不知道喝完酒的父亲会做什么的时候，她想过自己究竟会用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去迎接这个解脱。

而当她真真正正经历自己期待多年的场面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激动。她只是安安静静的准备自己需要的东西，然后在规定的时间拖着箱子走出那扇门。

她并没有放弃去恨他们，只是当她可以离开的时候，她发现她终于可以不去在乎，因为那些都要与自己无关了。

凯茜听到老师喊着自己的名字，她跟着队伍走上礼台，跟着指示走到对应的人面前。

“恭喜你，凯瑟琳，做的很棒。”韦恩先生向她展开一个笑容，握住的那只手温暖又有力量。

凯茜手里抱着奖学金的证书被韦恩先生揽着肩膀等着照相，她想起那个算不上微笑的表情，于是她咧开嘴笑了，面前的摄影师将这一幕完美的留了下来。

+1

同学们都走光了，他们要被带去参观校史馆。前面的大部队走得都快要没影了，凯茜还在礼堂磨磨蹭蹭，她对那些没什么兴趣，相比较之下她更希望早点回去寝室，她喜欢那张有厚厚床垫和软乎乎被子的大床。

突然礼台后面发出特别大的一声响声，凯茜被吓得一激灵，下意识地就想去兜里摸东西，同时把自己的身子压低藏在一排排的凳子下面。

“快点，这里瞭望塔不能传送。”她尽力压低呼吸的时候听到有个人在说话，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这个声音有些耳熟马上另一个人紧接着说道，“我有在尽力！但那可是佩里！”声音突然高了几度，“还有露易丝！她可是千叮咛万嘱咐才放我出来做这次采访的，搞砸了我就无家可归了！”

“别那么夸张，你以为这是拍电影吗？”

“哈！真该让你去体验一下截稿前的佩里。”

“赶紧的，戴安娜一分钟前就在催了。”

“好的好的这就来了。”

一阵脚步声，凯茜从凳子下方往外面看过去，两个穿着西装裤的男人正在快速往门外走。突然有一个人停了下来好像转向了自己这边的方向，她在不出声的前提下使劲捂住自己的嘴。

她太紧张了，只能感觉到那两个人小声交谈了几句，过了仿佛几个世纪一样的几秒钟，他们又往外走了。

听到大门被关上的声音的时候，她也没有动。

凯茜蜷缩在白色塑料凳子下，想缕清一下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直到她的手机在寂静的礼堂里响起，她看着她刚刚认识四个小时的室友，用颠三倒四的遣词造句问她在哪里老师已经在清点人数了。

她回了一个标点符号，也不管这会不会让她的室友抓耳挠腮，把手机放回兜里。

她才不要管那些跟自己无关的破事呢。

凯茜推开礼堂大门凭着记忆往校史馆冲刺的时候这么想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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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hy是Catherine的昵称，可爱的女孩子是这个世界的瑰宝！简直想看Cathy和Gina在一块拌嘴，“一个外星人鬼才信”“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真是天真的幼稚”“我才不幼稚！”“不过蛮可爱的”妈呀想想就好甜>ρ <

#祈愿明天出梅林！！！！！